我的千叶天下之 穷途末路
“鸢鸢!”
漆黑的天犹如浓墨,不时闪过一条电蛇。七月的天,正是如此多变,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后一刻已是乌云翻滚。下一刻,是狂风卷积着雨点倾盆而下,还是乌云消散,艳阳高照?
“公子,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合适,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少女低着脑袋背对着萧羽说道说道,一头黑发及腰,身着一身素裙,虽然低着脑袋,却挡不住那惊心动魄的美。
“鸢鸢,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啊,我一定改正!”萧羽拉住了她的手,依旧是犹如温玉般柔软细长的纤纤玉手,但萧羽却无暇顾及那美妙的感觉。
“你什么也没有做错,我们只是不合适而已。”樱鸢并未挣脱,只是站在原地,轻柔的声音已化作清冷。
“不可能!”萧羽摇头道,“我到底怎么了?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这其中总得有一个过程吧?”
樱鸢转过身来,看着萧羽道:“那好,你听清来。每一次你说带我出去,但哪一回不是出发了,你又说去不了,那一次你不是三更半夜回家?整天拿着这一点工资干着卖命的活,我已经受够了!说不定哪一次你死在街上没人给你收尸,我没有你那些什么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我只是想有一个家,过着平静的生活。从今往后,我们断绝来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鸢鸢!”
樱鸢说罢,便毅然决然地离去,只留下萧羽一人愣在原地,那股淡淡的香气还弥漫在四周,那动人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萧羽,一名普普通通的缉毒警察,身出湘赣交界之地,与毒贩往往短兵相接,尤其是一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常常是有枪,随时准备玉石俱焚,但每个月都工作却只有四千,可以说真的是在刀尖上舔血。
乌云压顶,在几分钟的死寂过后,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在几秒钟之内便将萧羽身上单薄的衣物打湿,天空中不时闪过一道电蛇。这时,手机却响了。
“喂。”萧羽就这么单纯的接起了电话,根本不顾及身处雷阵雨中。
“喂,萧羽,我是大米,你现在在哪?还有你那怎么这么乱?”电话那边,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唔……我在公园里淋雨。”萧羽回答道,缓步向公园的出口走去。
“淋雨?”大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雷阵雨的时候你还敢接电话?你小子不怕遭雷劈啊?”
“劈就劈呗,劈死拉到,劈不死算我命大。”萧羽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米哼了一声:“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樱鸢在一起。你快跟我说说,你跟樱鸢的进展如何,什么时候结婚?”
萧羽苦笑了几声,说道:“大米姐,你就别再打击我了,鸢鸢跟我分了。”
“分了?怎么可能?!”大米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刚刚我见鸢鸢了,她嫌我的工作不好,就分了……”萧羽说罢,大地震颤,一道水缸粗的紫色闪电从天而降,劈在萧羽身前几米的一颗参天大树上,顿时火光四溅,足有六层楼高的大树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声裂成了两半,横倒在萧羽面前。
“卧槽……”萧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这样吧,大米姐,我先挂了,要不然一会儿真的被雷劈了。”
绕过树林,出了公园,雨下的更大了,在路上已经看不见行人的身影,路上车来车往,从萧羽身边飞驰而过,溅起一道道水花,又很快散去,跌落在地上。无情地雨点将萧羽身上的每一处给打湿,单薄的衣物紧紧贴在萧羽身上。萧羽缓步前行在人行道上,任由无情的大雨穿透衣服,击打在心弦。
虽说不在意,但只有萧羽知道,樱鸢,这个名字在他内心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樱鸢,才有了今天的萧羽。
“鸢鸢……”
泪水夹杂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流过嘴角的那一丝苦涩,久久不散,如花开放般的笑容再次涌上心头,犹如清泉般的声音虽然柔嫩,却压过了隆隆的雨声,雷声……
“嗨!你叫什么?”
“呃……我叫萧公子,你叫我公子就好了。”
“萧公子?那我叫你逍遥好啦!”
“是萧公子……”
“就叫逍遥!”
……
“逍遥,你有小组吗?”
“组?好像没有哎……”
“太好了,那你来我们组吧!”
“好啊。”
……
“逍遥,我比你大呢,快叫我姐姐,以后谁欺负你我给你撑腰!”
“不,你是女生,我是男生,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男生保护女生。”
……
“从今往后,我们断绝来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鸢鸢!……”
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家,没有温柔的关怀声,没有可口的佳肴,只有那四处的冰冷暗示着一切的物是人非……
雨渐渐停了,天空中的大朵黑云却不曾散去,始终笼罩在城市上空,直到入夜。夜幕降临,才是城市繁华的开始,劳作了一天的人,拉帮结伙到了路边的大排档,几串烧烤,几瓶啤酒,互相倾吐着一天的不愉快,一直到深夜,整个城市才消停了下来。
“鸢鸢……”
路边的一处大排档内,在一个角落里,桌子上横七竖八放着十几个酒瓶,一个喝得烂醉的人趴在桌子上,口中的名字已不知念叨了多少遍。
没有可供倾吐的对象,心中的悲伤无法消散,萧羽便花钱买醉,一个人,一瓶瓶啤酒下去,作为一个平时滴酒不沾,一沾就醉的人,竟消灭了十几瓶啤酒。或许,这些酒,都化作泪水流淌……
“兄弟,收摊了,早点回家吧。”
两个身穿白衬衫,胳膊上刺着两条龙的青年走到萧羽跟前,看着桌子上的酒瓶,这二位便知道,眼前的这家伙一定是失恋了。
“滚!别他妈烦老子,钱不差你们的,再给老子上两瓶酒!”萧羽甩出两张皱巴巴的大钞。
“我操!你他妈找死是不是?我告诉,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人破口大骂道。
“你他妈敢跟老子浑?”萧羽突然大声骂道,一胳膊把桌子掀翻,“再给老子上两瓶酒!老子当初混的时候还他妈不知道你这两个叼毛在哪里吃奶呢!”
“找死!”一个人抄起一个酒瓶往萧羽头上砸去,旁边那位拦都拦不住,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就说不清了……
砰!
酒瓶打在萧羽的胳膊上碎成了无数碎片,可萧羽的眼神却未有丝毫变化,一拳打在那青年的肋骨下方,只听那青年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浑身抽搐。
“像你这种没实力还爱装逼的人,老子杀的可不少……”
萧羽放下几十块钱,拿着一瓶还未喝完的啤酒,晃晃悠悠走了出去,漆黑的夜空中只剩下另一人的声音:“莫忘兄!……”
走出大排档,晃晃悠悠几十步,就仿佛颠颠簸簸的前半生,充满了坎坷。走了几十步,萧羽便跌倒在路边,视线已变得模糊不清,头晕目眩的感觉便涌上心头。
此时,电话声划破了寂静,萧羽费力地把手机掏了出来,也没看是谁,便放在了耳边,“喂?”
电话那头,一个年轻的男人用阴冷而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船长,你还记得我吗?”
短短几个字,让萧羽犹如坠入了冰窖,寒冷从脚趾头凉到了发梢,头脑变得清醒起来,心跳的速度就像刚跑了一公里的样子差不多。萧羽四顾无人,才低声回答道:“你是谁?”
“呵呵,船长,我没说错吧。我的好兄弟,莫不成你已经忘了我?想当初咱哥几个走南闯北,活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啧啧……只可惜你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电话那头用十分惋惜的声调说道。
“你是……程少?!”萧羽的脸色仿佛今天下午的天空一般阴云密布,“你想干什么?”
“唉,船长,你看看你,咱们老朋友好久不见面,今天没事找你叙叙旧,你看你紧张的样子。”程少笑道“这两年你过得也算不错,虽说给条子卖命苦了点,但你小子福气可不小,找了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啧啧,我怎么没有你那么好的福气呢?”
“鸢鸢?!”萧羽浑身一颤,仿佛五雷轰顶一般。萧羽立马提高了声调:“说!你把鸢鸢怎么样了?!”
“哟哟哟,瞧这张嘴一个鸢鸢,闭嘴一个鸢鸢。你放心,我只是把她请过来做客而已,只是我那几个弟兄……”
如果说龙有逆鳞,那么樱鸢便是萧羽的逆鳞,如今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被程少这群穷凶极恶的家伙绑架,萧羽再也无法淡定:“混蛋!程少,你听着,如果鸢鸢身上少了一根毫毛,我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着萧羽的声音,程少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船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程少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不过你放心,你家樱鸢没事,只是来的时候有点不消停,打了一针镇定剂而已。”
“最好如此。说吧,你想要什么?”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就是爽快,这一点我程少喜欢!”程少呵呵一笑,“明日中午十二点整,我会在城南二十里处的工厂里等你,我要看到三年前离开我时的船长,不过,如果你忘了的话,我可保不准我那几个弟兄会不会做出什么我拦都拦不住的行为,哈哈哈哈……”
程少挂断了电话,只留下萧羽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左手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了掌心,萧羽的下唇也被自己咬出了一道血红,淡淡的甜腥味在口腔中弥漫。许久,一道从未有过的诡异笑容出现在了萧羽的脸上,他将电话收起,大步向前走去:“呵呵,程少,还是你了解我……”
拂晓,火红的旭日升起,如血的光芒洒在这如荫的树林中,为那婆娑的祟祟树影笼罩上一层血纱。
一个破旧的村庄内,此时已有一些老人在老习惯的催动下早早的起了床,聚在一起闲聊。萧羽没有关注这个,马不停歇地朝村里最偏僻,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大步走去。
在一处被足有腰那么高的杂草遮蔽的地方,一个满是铁锈的大门隐约在目,破旧的样子已有多人无人问津,而这地方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盗贼光顾,但在门上,却有着十几把粗壮的合金锁。萧羽见四下无人,从腰间抖出一大串钥匙,将这些钥匙依次插入锁的钥匙孔中,由于整日风吹日晒,萧羽也废了老大的力气。
破旧的庭院内,被堆积如山的稻草覆盖,顶上还蒙了一层防雨布。一个长高一米,宽半米的漆黑箱子被灰尘覆盖,静静躺在角落内。
漆黑的箱子给人一股十分厚重的样子,箱子上没有一点缝隙。萧羽将上面的灰尘拂去,排排灰,食指和中指在箱子上寻觅着;突然,听见箱子的一角发出“滴”地轻鸣,萧羽便立刻将双手放在了箱子顶部。
“信息认证完成。”箱子里的智能说道。
只听砰的一声,箱子在两根机械臂的支撑下打开。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被氧化,这箱子内的空气竟被抽空,而此时箱子内的东西也陈列在了萧羽面前。
箱子内,静静摆放着一把崭新的M4A1突击步枪和一把勃朗宁手枪,周围躺着的是各种枪支配件;再下一层,则是无数发崭新的子弹和M3式破片手榴弹和十几发榴弹。萧羽取出那把勃朗宁,仔细抚摸着枪上的纹路:“老伙计,终于又见面了,只是这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将勃朗宁及几个弹夹装在身上,萧羽又将那把M4AQ拿出,装上了一个消音管,一个M6下挂式榴弹发射器和一个反射红点瞄准镜,又从箱子内拿出两个手榴弹装在身上和一套高分子防弹衣。
重新将箱子合上,萧羽从墙上取下一把钢叉,开始清理院内的稻草。一个小时后,院内的稻草才被清理到两侧,萧羽摸了一把汗,嘴角忽地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庭院中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那是一辆车,一辆崭新的漆黑的兰博基尼LP700跑车,犹如一件绝世艺术品一般静静地趴在那里。
打开车门,惬在驾驶坐上,把握方向盘的熟悉手感再次上涌。几年前,这辆车便是萧羽的专属座驾,跟着萧羽走南闯北,躲避了无数次大搜捕。将整理出来的武器扔在车上,又将箱子抬进了车中,萧羽将钥匙插了进去,驾驶室顿时便亮了起来。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踩下去,熟悉的震耳欲聋的引擎声便响彻这个偏远村庄,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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