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老了,不再是那个久经沙场每战必先的战神了,力能扛鼎的手臂因为缩水而紧皱到一块儿,作为勋章的疤痕也变成了丑陋的毛毛虫蜷缩着,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人,安安稳稳的躺在竹摇椅上,因为强烈的阳光而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哼着过去的歌调,嘴角轻轻上扬,似乎看见了曾经随着歌调旋转跳跃的白衣少女,明明是个不染红尘的精灵,怎么会随着朝代凋谢呢,他心里泛着酸楚的感觉,近乎枯死的泪腺回光返照的渗出了一滴泪,流过沟壑纵横的脸庞……“爹,该用饭了,今天咱们家的厨子从王府那儿学做了几个新糕点……爹,别睡了,快醒醒,爹?爹!来人,快来人!快去找李太医来!”
“娘,爹爹要去哪儿啊?”小女孩牵着少妇的手,望着背着背兜的青年离去的身影,“你爹爹啊,他去考状元了。”少妇疼爱的揉着她的脸蛋,“那爹爹能考上状元么?”小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少妇,“当然能考上状元了!你爹爹他啊,最厉害了!”少妇一脸的自豪,“那,那,那爹爹考上状元后,我们就有馍馍吃了么?”小女孩咬着自己的手指头,诺诺的问道,“不只有馍馍,还有你最想吃的肉呢。”少妇笑眯眯的看着小女孩,“好诶,有肉吃咯,我家有肉吃咯!”小女孩蹦着跳着,在路边撒欢,“小心别摔着了。”少妇急忙跟上护住小女孩……“娘,爹爹他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吃肉啊。”“就快了,就快了。”……“娘,我不要吃肉了,你跟爹爹说,我只吃馍馍,让他来接我们好不好?”“嗯,我会给你爹说的,快去学女红,咱们学好了就可以吃馍馍了。”……“娘,我不吃馍馍了,让爹爹回来好不好,我们不考状元了。”“不许提他!你要气死我是不是!”……“爱妃,你绣的这是什么啊?”“咯咯,我聪慧的陛下呀,您原来还有不知道的啊。”“谁说我不知道!这个是,是,是月亮!是月亮对不对。”“噗哈哈哈哈,是馍馍啦。”“馍馍?那是什么?”“一种下贱人吃的,陛下您就不用管了啦。”“好好好,爱妃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要背叛陛下!陛下对你不薄结果你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么!丞相!”“彼非良主,吾亦非人臣。”“……原来你是这种人,可怜我娘亲等你那么久!”“皇后请交玉玺,臣下可保得两位性命,臣等得,臣下将士可等不得。”……“陛下,烧了吧,我陪着您呢。”“可是,可是爱妃,你爹爹他不是已经保证过咱们荣华富贵的么,咱们这么年轻,还有大把……”“陛下!拿出点骨气来!大黎朝的列祖列宗看着你呢!宁为断头鬼,不做安乐王!”……“听说了么?”“什么?”“前朝的皇后烧了安乐府,府里的老人们全自尽了!”“真是够英烈的啊!”“那安乐王本来也要一块儿死的,他自己赖着不死,跳进池塘里躲过大火活了下来。”“真是有够窝囊的,把大黎朝的最后的脸面都丢了!”“不过他也没讨着好,被新皇鸠死了。”“痛快,真是痛快,这品格低劣的小人也算做了痛快事。”“嘘!噤声,不要命了!”
“为什么要得到你的心呢,只要你人在这儿,心再远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下次你还敢跑掉的话,我就把这赔钱货送去花楼!”“那都是她们的事儿了嘛,我也看过那秀才,还是很有文采的。”“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呢,明明还说要和我斗一辈子的...”“原来,被捆住的是我不是你啊,这一辈子,都被你牢牢地握在手心了啊...”(手滑落)
我等了好几世,盖头下的狸子甜甜的笑着,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夫妻对拜……”“慢着,人妖岂能在一起!”“剑仙大人!”“是剑仙大人啊!”“难道新娘子果然是妖怪?!”不行,绝对不能被破坏,我一定要和秀才在一起,秀才,你会陪着我吧……看着已经人群中那个守候了几世躲躲闪闪的面孔,狸子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撕成了碎片,“孽畜!看剑!”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透着寒芒的飞剑,本来可以逃走的狸子放弃了,为什么要逃呢,狸子想着,等了几世才等到的机会,现在就把它圆满了不好么,带着穿体而出的飞剑缓缓的向人群中的那个身影倒去,终于对拜了呢,秀才,狸子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咦,哪来的狸猫啊?”一袭青衫的少年好奇的抱起了亭子角落的狸猫……
“我走了。”刑月低着头,从郑森手里接过行李箱,“小月!快上车,飞机要晚点了!”车上的青年探出头喊道,“你自己多保重。”刑月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郑森仿佛看见回忆化作了灰烬,散落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