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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31 不言寂寞的伤悲 发表于 2016-8-1 18:49:11 来自手机
今年的初雪下得比往昔迟了些许,大雪纷飞没多久就掩盖了这个多彩的世界,大地一片雪白,天地共色。
穆府内格外的宁静,穆阳站在窗前看着着纷飞的大雪沉默不语,好似一副精美的画卷,而画中人在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忧伤,突然响起了一道道急促而又焦急的声音。
“哥哥”
“哥哥”
穆阳瞧见向自己飞奔过来的岚朵急忙的神情中大概猜到了她此来的用意,好看的剑眉不知觉间皱了起来,因为他知道此次奉旨进京只会九死一生,依着这个丫头的暴躁的性子只怕会与皇帝老儿拼得你死我活,无辜拉她下水。
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门外,不顾奴婢的劝阻破门而入。听见一声巨响,穆阳收回了心思,看了看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岚朵,又瞟了几眼躺在地上雕花木门的尸体,叹了口气对着面露难色的奴婢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隔了好一会儿,她的气息才回归平稳,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穆阳本想缓解一下气氛,故意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说:“再不说话,哥哥就要走了!”随后又走了两步眼看就要踏出门槛,身后响起一声:“哥!!”
穆阳回头看去,她两个水灵灵的眼睛望着自己,眼眶红红的,那泪水好似就要落了下来。
穆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姑奶奶下一秒就哭个撕心裂肺没完没了起来,见状立刻来到去她身边,蹲了下来用宽大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轻拍着她的后背。
“哥,别去。别离开我,好吗?”要是这句话在平常说一定会惹得穆阳一身鸡皮疙瘩,但在此刻,穆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和无奈。他所珍惜的东西一个个被迫与自己分离,司徒珊如此,眼前的岚朵也是,你让他如何不压抑起来。
“哥哥是不会有事的。你看,我进宫一趟有我们从小玩到大的皇帝哥哥护着我,太后又从小疼爱我,又还可以顺道去看望你的司徒姐姐。乖,不会有事的。”
穆阳说着,打算想摸摸岚朵的脑袋,但被岚朵躲了过去。
岚朵质问道:“哥,切不说皇帝会护着你,但太后对你的兵权早已忌惮,何况你又自投罗网!!”穆阳对岚朵这番话弄得惊讶起来,但随后又为她的懂事而感到心疼。
想当年她也曾扒着他脖子向他撒娇卖萌只为一串心仪的糖葫芦。
穆阳收起了刚才嘻哈的神情 开始调整身子,正色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家族吗?一旦抗旨难道只是走那样简单?何况我又能逃得掉的?就是能逃的掉,我们的家族会背负着罪人的骂名,全家族的人都是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你有没有想过?”
穆阳说完,看岚朵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开口说道,但这次有多了几分恳求与安慰。
“丫头,我知道这些道理你都懂,你也明白哥哥的决心。”
岚朵也知道这场灾难已别无它法,只是一言不发的窝在哥哥的怀里,看着窗外的雪久久不能回神。
穆阳是军旅之人,喜爱梅在冬日里然迎雪而开的那种孤傲姿态,所以在屋外曾亲手中上一棵梅花树,现在花满枝头,一枝枝丫不知何时爬进窗前。穆阳安置好岚朵,走去窗前摘下一朵梅花夹在岚朵的发间,沉默在一边的岚朵终于露出一点笑容。
轻启红唇:“何时离开?”
“明日”
“好,我来送你。”
随后只是依偎在哥哥的怀里静默着,似乎所以的一起都与他们无关。
次日送别时,岚朵没有昔日的活波水灵,一路目送着穆阳直至消失在她的视野里,才缓缓往回走,积攒许久的眼泪终于泛滥成灾……
乾清宫内,只有轻微的呼吸声有些生气外,无人敢打扰正在批阅奏折的男子。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使烛火有轻微的跳动,把这位男子影子拉长了许多映在身后的墙壁上,闲得格外的孤单。
男子从成堆的奏折当中,抬起了头,按摩自己的太阳穴,满脸疲惫。
“该来了。”他囔囔道,不知在自言自语还是给身边人说。
打小在身边服侍着的周公公从这句话中比旁人多听出了一丝痛惜之情,心中也不由得感叹道世事无常。
三日过后,穆阳按时出现在乾清宫宫内皇上面前。
“臣叩见皇上,皇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不必多礼”
……
穆阳出来时,大雪停了,宫人清理起路面上的积雪。穆阳抬头望向西边的天空,那里已是清冷的夕阳,穆阳脸颊上挂在微微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笑意是解脱。
穆阳路过永宁宫时,停下脚步进入大厅中。她坐在椅子上,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穆阳第一次有了久违的笑容。穆阳看着她消瘦的身子心开始剧烈疼了起来,如今她贵为贵妃,身披华服,头戴玉簪身后既然再多的侍从也不没能让她欢颜起来。
那一刻穆阳后悔了,后悔当初送司徒珊进宫的决定,如果回到当初,他愿意抛弃他的信仰和她远走高飞,可如今只能看着伊人憔悴。那魂牵梦绕的佳人不再有昔日的神采,大多时候只是用空洞的眼神望天空的小鸟时,穆阳心疼了,若黄金堆砌的高宇楼阁换不能让她快乐,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你又何必来”她说
穆阳没回答,只是苦笑着。他逃不开这个捉弄人的宿命呀!司徒珊早在穆阳推门而入时就遣散了侍奉的奴婢,而如今庭内却显得十分空旷,而他们只是在一旁沉默着,不知如何打破着僵局。
忽然司徒珊看着穆阳落泪了,眼泪太重眼眶承受不住此等重量,只能放任它肆意横流。
穆阳很是心疼却不能上前,因为君臣之礼、因为内心愧疚,他们之间好似隔着一条银河,彼此只能在彼岸相望。
“我为你跳支舞吧!”
随后换身舞衣,没有奏乐只是像当年她初次学会这支舞一样,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跳给他看。
火红的舞衣随她而摆,时而像枝娇艳的花朵,时而像浴火的凤凰不停变化着舞姿。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在跳,两个时辰了,她还在跳,到了第三个时辰了,穆阳想叫住她而她就像个木偶一样,依靠惯性不停地跳着。穆阳终于忍不住伸手打晕了她,看着怀里的司徒珊他第一次感到无助,落下了男儿之泪。
穆阳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上,盖好了棉被。端凝了她许久,恨不得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穆阳离开时,天漆黑一片,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在天地一片混沌之中骑马去了远方。
三个月后,穆阳穆大将军战死在沙场的消息不胫而走,世人都惊奇那个曾孤身一人抵退三百大军的英雄竟然会被一个蛮人斩于马下!!只有坐在龙椅上的人知其缘故。
皇宫内,大臣张子健在汇报此事时,他略微震惊但又不得不佩服穆阳,生于战场,死于战场,在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做到他那样忠义!罢了罢了。
很久很久以后才开口对张子健道:
“厚葬了吧!”
他又想起了三个月前的那最后一次的谈话。
“你可曾怨过?”怨他生长皇亲家?怨他幼年曾识自己?怨自己抢走他心之所爱?怨自己给国家镇守安邦后又急不得赐他一死……
“臣无怨无悔”声音虽不大但字字铿锵有力透露出毋庸置疑的态度,却让王座之上的人大怒。
他摔掉手边的茶杯砸在穆阳一寸前,可穆阳依旧淡然,嘴角含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他不信,不信穆阳会如此大度近乎至卑微的地步!不信心中所爱投入他人的怀抱会如此风轻云淡!因为穆阳只是人,去掉他声名显赫的身份外,他与平常百姓无两样,会为食而愁、住而忧,遇到不顺心事而郁闷,遇到开心事而喜出望外,遇到不公平事而愤愤不平。而这些他从没有在穆阳身心见到过!一次也没有!他想看见他面具下的不堪,可是他忘了“忠”的面具戴的太久,早已刻进骨髓,流入血液,深于灵魂,早就卸不下来。
他愤怒的眼神对上的是一对如湖水一样平静的眼睛,内心的焦躁一下被浇灭。
是呀!每次与穆阳争吵无论是对是错最先被激怒起来的永远是自己,因为他是王,穆阳是臣!是忠臣,而忠臣是不会背叛于王的,无论要求再离谱,忠臣只会顺从。
当初让穆阳把司徒珊送进宫来,他明明从穆阳的眼里读出了不甘,但还是将司徒珊送进宫来,如今要为他一句话送死也是这样。
“臣愿用性命去保我家族一世平安。愿皇帝能信守诺言,给珊儿一世宠爱。臣跪谢。”说完就向他行大礼。
他最后淡淡的点了点头,说:“朕会的。”
随后又说:“去看看珊儿吧!她今日消瘦的厉害。”
那个昔日一身白衣的男子此刻似一片雪似一阵风不动声色的离开,却又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窝上。
不知从哪里飘进来几句童谣,他又响起穆阳与他曾坐在屋檐上哼唱着这个童谣。他六岁那年,穆阳七岁,一句童言无忌而穆阳却誓死不渝。他戏言曾问过穆阳心之所求,穆阳说:“我愿成为一名护国大将,为你镇守边疆。”是的穆阳做到了,并且做的很好,但穆阳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不安,怕他自己有天会被穆阳推翻,怕自己死在穆阳的手里,他越想越害怕。虽然知道穆阳他不会这样做的,但又不能笃定,人心险恶,那史记上也时常有刀光血影。他怕呀,怕死亡,怕珊儿被别人抢走,所以他让一切威胁他地位的人都得死,包括穆阳,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
晚上,他放下手中的奏折马不停蹄奔向永宁宫,他害怕珊儿会做傻事!虽然她心里没有自己。
推开寝室的宫门,只见桌上摆着穆阳的灵位,珊儿一身素衣跪在那里为穆阳守灵,他希望她能打他,那怕是为穆阳出出气,他也不会还手的。他就是害怕她这个样子,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只是跪在那里,他的心就好像放在火堆之上任其翻烤。他放轻了手脚,点燃了桌上的三根香插在香炉里,跪在她身边陪她一起守灵。不知为何,他悬起的心才踏实下来,有心爱之人在旁陪其终老,此刻他也像黎明百姓一样不敢奢求太多。
周公公被他这个举动吓傻了,他是当今的天子,九五至尊只能跪祖先与父母,但如今他跪下了,这又成何体统!你让他怎样给太后交代,怎样给皇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呀!
周公公赶忙上前去阻止,没能如愿但也没放弃,在他面前不停地劝告,可他就是不听,有些嫌周公公烦了,不耐烦地摆手让他退下。周公公即使有万般不情愿但又不能抗旨不遵,只能退下。
室内有炭盆取暖,但在床榻那边,离这里较远,他怕她冷着,毫不犹豫脱下貂皮裘衣披在她身上,本想说些话来安慰,但可笑的事,穆阳的死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又能说些什么。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她就这样跪着,跪到了天亮才对身边微困的皇上说:
“我想离开皇宫。”
他下意识说出了不行,但对上她决绝的眼神。他就算有万般不情愿但也无计可施,他不愿意去伤害她,因为他心里很爱很爱她,只是她的眼里只有他的穆阳哥哥,从来没有他的影子。
他叹了口气,他不愿看她心死但好像又是这样的死局,再多嘘寒问暖抵不过穆阳的一个眼神。他很犹豫,拳头握了松,又松了握不停地挣扎,最后妥协了。用了好似一棵树开花的时间,妥协道:“给朕生个孩子,朕就放你走。”
“好”
第二年,司徒珊生了个公主,但只是经过了三天的休养就离开了皇宫,好似这个皇宫将她压抑的快要窒息,而出宫就能如释重负。
司徒珊离开那天,他站在城墙上一个不容察觉的角落注视这个心爱的姑娘远走很久很久,任凭风吹散他的头发与衣裳。随后召唤出自己的贴身侍卫并下旨:“高展保司徒珊一世平安。”
“奴才遵旨”
他去了她的寝室,一切还是那个样子,只是穆阳的灵位不见了。梳妆台前她曾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梳着她引以为傲的乌黑靓丽的长发,而如今人去楼空。只是放着他当年亲自套在她手腕上的鸳鸯镯,任其被尘埃遮去光彩。
他看向怀着的婴孩,眉目中能看见珊儿的影子。在百日宴上,他好像醉了但好像没醉,嘴里喊着珊儿的名字却对怀中婴孩深情相望。
公主小名为思思,意味思念之意,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思越来越像她母亲,而皇阿玛的疼爱也越来越多……
司徒珊抱着穆阳的灵位来到一家荒废很久的宅院,她之所以会选择在这里住下是因为这里原先的主人在院内种了许多桃树,而如今桃树枝叶繁茂,入冬又是一片入目美景。
司徒珊第二件事,在这个宅院后挖了两座坟,在其中一个内葬着穆阳在自己笄礼上赠她的梅花簪。
在这个坟的边上的另一座坟是为她自己准备的,虽不能在美好年华里相爱,但在繁华落尽之末能陪在身边也了无遗憾。
一切完结后,司徒珊轻抚这墓碑上名字,那温柔如水的眼神与当年穆阳在她昏睡中最后一次看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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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不言寂寞的伤悲 发表于 2016-8-2 17:21:35 来自手机
有人吗?真的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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