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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藤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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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9 09:18:34
十、
又一个严冬,寒气逼人。天空布满乌云,低低的厚厚的,四处都阴沉沉的,刺骨的寒意占据着大地的每个角落。即使屋里开来空调,又开了取暖器,我还是觉得从头顶到脚趾冷的像冰块一样,快要僵硬了,我盖着被子,蜷在床上,用手不停用力揉着太阳穴,习惯性的偏头疼侵袭着我。桌子上放着一杯水和止痛片,我没有去碰他们,闭上眼睛,感受着疼痛带来的压力。身体像幽灵一般毫无目的的飘荡,沉浸在无边的痛苦海洋里,只有在痛苦和寂寞中,我才能尽情的释放对他的思念。那思念就像是甜美的毒药,发散出诱惑的香气。当你陷在情感的沼泽地里时,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我索性不再挣扎,让自己沉浸在深渊里。
自从赵炎住院是最后一次见面,但现在已经有快有三个月没见面了,他出院回家休养了两个多月,终于听说他要来上班了。我这几天忐忑不安,好久不见了不知道见到他时会怎么样,我能坦然的面对他吗?自己还能像普通的同事一样?原以为三个月累积的勇气已足够多,可是当他进门时,我所有的辛苦筑成的堤坝,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土崩瓦解。那迷人的微笑和无法抗拒的气息,像洪水一样把我吞没……我清楚的认识到,这汹涌的情感就像是致命的毒药,会把两个人都毁灭。我必须要离开了,离得越远越好……
当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一切的时候,远方总会有一支小小的蜡烛给你带来一丝希望。紫藤又开花了,又是一片的紫色的流苏的海洋。可是一场春雨,无情的打在这美丽的花上,让花颜尽失,伤心的飘零,那短暂的美丽,让人爱怜,她们是否知道有人在为她们心痛?紫藤花谢了的时候,省厅下发通知,从基层民警中选拔优秀年轻民警到省厅机关工作,要求很高,全日制大学本科,获得过市级岗位标兵或模范带头人等称谓,工作满两年以上,还有年龄限制。
条件所要求的我基本都符合。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偷偷的报名了。经过初试、笔试、面试,层层筛选,我最终成为那幸运的二十个人之一。一切都悄悄的进行,直到省局派人调查的时候,所里的人才知道。“小周,你太不义气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老吴喊我到办公室,有些生气的说:“人家不来调查,我们都不知道,难道你离开的时候,也想一个人悄悄的走了!”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的眼泪喷涌而出,我怎么舍得离开,这里记录了我的青春,我的欢笑,我的奋斗,还有那苦涩的爱情,忘记一切,我也不会忘记这里。我拼命的摇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老吴看着我,眼角也湿润了,他没说什么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叹了口气,出去了,留下我独自在他的办公室里哭了一场。后来老吴给我写了很好的评语,让我顺利的通过这最后一关,正式被省厅录用了。
几个月来,一直有意的避开赵炎,在工作中也尽量不发生交集,即使需要交流,也一定有其他的同事在场的时候进行工作。周末除了值班,我一般都回家,呆在自己房间里,哪儿也不去。孟俊几乎每个周末都来家里等我,买菜做饭,他都会。有时爸爸妈妈在家,他们对他赞不绝口。我也不怎么理会,他愿意做就随他做。终于快要离开了,我的心情越来越糟。我的狠心,不但惩罚了自己,也惩罚了他。赵炎也憔悴了,每天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知道夜晚难以入睡的不仅仅是我,他脸上那曾经充满魅力、自信的笑容早已消失在嘴角,心中的苦闷让他一下子老了许多。眉宇间英气不在,一缕忧愁徘徊。
白天,老吴在例会快结束的时候,告诉了大家我调走的消息,老吴肯定了我在所里工作了两年多的成长过程,说得我泪如雨下,我泣不成声的说:“谢谢所里对我的培养,永远都不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赵炎悄悄的出去了,他怕失态,心里一定痛不欲生。但我必须离开,只有离开,他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回到过去。就当我们从来不曾相见。开完会,我回宿舍收拾行李。丁毅进来了,站了半天才开口,“你恨我吗?”“没有,”我低着头,收拾东西。他蹲下,蹲在我身边,“真的不恨我?”丁毅继续追问,心里有些内疚似的。“不恨,我还要谢谢你,是你让我清醒,”我接着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能,你说,”他急切的说。我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包,“把这个交给赵炎,这是给他老婆和孩子买的,本来想等他出院的时候给他的,但是……”我苦笑着,摇摇头,不说了。“我一定拿给他,还有什么事,让我去做?”“没了,你一定等我明天,等我离开之后再拿给他,一定。”“行,一定!”
晚上,方大姐喊我去她家吃饭,老吴说给我送行,方大姐说喊了赵炎,他不在屋里,不知道去哪儿了。老吴说:“他和张乐出去了,还有丁毅。”关于我和赵炎的流言蜚语,老吴肯定知道,我心里很感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那晚我们三个人喝了不少酒,一直聊到深夜。
回到宿舍,坐在床上,头晕乎乎的,喝了好多水,又吃了点水果,舒服多了。正准备洗漱,看见窗外张乐,丁毅扶着喝醉的赵炎回来了,他们进了屋。我听见赵炎大声呕吐的声音,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下来。他心中的无奈和痛苦,和我的是一样的。命运让我们在这个错误的时间相遇,我们无法做出任何选择,只有遗憾的擦肩而过。他们帮他收拾完就走了,我犹豫着是不是去看看他。他伤刚好,喝得太多,怕他出事。这是我给自己找的理由。
我擦干眼泪,看看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悄悄的来到他的门前。门没有关死,留了点缝隙,可以听见赵炎在屋里醉醺醺地嘟囔。我一推,门开了,屋里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我转身把门关上。
床前的台灯亮着,赵炎斜着躺在床上,他面色通红,神志不清。我走过去,抚摸着他的脸,他在出汗,我帮他把衬衣纽扣解开,他健硕的胸肌露了出来,皮肤是古铜色的,光滑细腻,仔细的端详着他那英俊的脸,用手抚摸着他的肌肤,他感觉到了,迷迷糊糊的醒了。我赶紧拿毛巾给他擦脸,就像上次我喝醉了,他给我擦脸一样,轻轻地温柔地擦。
“静怡是你吗?”他有些清醒了,伸手摸摸我的脸,“我是做梦吗?”“不是做梦,是我。”我把他的手放在脸上,让他的触觉感到我真的存在。他摇摇晃晃的从床上坐起来,我扶着他靠在床头。到了一杯水,喂给他喝。他喝醉了口渴,喝了一大杯。我把杯子放下,然后站在他的身边,面对面竟无言以对,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沉默。他抬起头看着我,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他在我面前哭了!我伸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擦着他的泪水,我弯下腰在他的耳边轻语:“做我的男人吧!”
轻吻着他的唇,他回应着,想拥抱我,我推开他,他有些吃惊,我妩媚的笑着,轻轻脱下外衣,雪白的肌肤裸露出来。他坐在床边呆住了,忙说:“静怡,不行,不行,”他把脸转一边,“我承受不起,承受不起,”痛苦的叫着。我靠近他,扳过他的脸,“看着我,我好看吗?”他点头,闭上眼睛,怕自己受不了我的诱惑。
我把他的头放在双乳之间,他脸上的胡须,轻扎在在敏感的肌肤上,让我浑身颤栗不停,他埋在乳沟里的头开始慢慢变热,渐渐地蒸腾起来,他开始轻轻的蠕动,慢慢地亲吻着我的乳房,他抱住我赤裸的身体,紧紧的拥在胸前。他的手慢慢的往我的胸前来了,一只乳被他攥住,另一只手拿住我的乳头寻觅着,突然张开嘴,含了进去,轻咬了一下,我呻吟了一声。他开始用力揉捏着,吮吸着。我的身体像棉花一样瘫软了。过了一会,他把我抱起来,放在床上,我帮他脱掉衣服,露出他雄性的男人的躯体。他猛扑过来,覆盖着我的身体,像藤条一样缠绕在一起,融为一体,他疯狂的吻着我每一寸肌肤,那燃烧的激情像流淌的熔岩,让我融化了。我也回吻着他,他身上的酒味,烟味,汗味混合在一起的气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永远不会忘记。 “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我喘息着说,抱住他满是汗水滑腻的身体,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我一夜无眠,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生怕错过哪怕一秒钟的时间。他结实的粗壮的手臂环抱着我,他赤裸的身躯,真实的躺在我的身边。脑海里回忆刚才的每一个细节,要把全部记住,成为我一生的回忆。
他长长的睫毛偶尔抖动一下,我情不自禁的亲吻那可爱的睫毛,差点把他弄醒了,他翻身又睡着了。我穿好衣服,给他盖好被子,悄悄的离开了,再见赵炎,我永远永远爱你。熟悉的城市,再见,熟悉的生活,再见,熟悉的人们!
十一、
离开了,终于离开了。那天早上天刚亮,我就离开了。紫藤的茂密的叶子,在蓝色的晨曦中是神秘的墨绿色,厚厚的黑黑的,一些柔软的枝条,在晨风中凄美的摇摆着,我徘徊在走廊下,抚摸着这陪伴两年的紫藤,把脸贴在那光滑的虬枝上,最后一次拥抱一下吧!就像在赵炎的房间里,我最后拥抱了他一样。亲爱的赵炎,我就是这紫藤,你看着她就像看见了我一样。
来到了南都这个陌生的省会城市,所有的一切都重头开始。我被安排在办公室工作,工作内容和以前差不多,还是材料的整理,总结,汇报等等,对我来说驾轻就熟。爸妈知道我考上省厅的工作很高兴,在单位附近给我买了套小公寓,这样就不用住单位的宿舍了。孟俊也追来,他在这儿也有房子,经常没事骚扰我,让人头痛。“静怡,你今晚想吃什么,我晚上有时间,去给你做,”他又打电话来了。“不用,”我说完就挂上电话了。
晚上在单位食堂吃过饭,回到家里,打开门,突然听见屋里有“咚咚”声,好像有人,我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在门口站了半天,听一听,又没动静了。我壮着胆子打开灯一看,孟俊躺在沙发上,正睡觉,地上扔了几个洋酒瓶子。刚才在门口听到的是瓶子滚动的声音。他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喂,你怎么到我家来了,快起来,”我推推他,他迷迷糊糊地醒了,问:“你回来了?”“你怎么进来的?”我厉声问他。“你妈给我钥匙了,让我帮你做饭。”他醉醺醺的说。“你快走吧,”我把外套和包挂在衣架上,催他快走。“这几年,我对你的心意还不够吗?问什么这样对我,你还要我怎么样?”他咆哮道。“你快走吧,”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把地上那几个空酒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里。他趁我扔瓶子的时候,从后面抱住我,不停的吻着我的头发,脖子,我一动不动的站着。“你喝醉了,松开,”我冷若冰霜地说。“静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他说。“松开!”我大喝一声,用力挣脱开。他松开我,倒在沙发上,一脸痛苦的模样。我站在墙边,背对着他。“你还想着那个赵炎吧!”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我喊。我心里一惊,叫道:“你胡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他嚣张的叫嚷着:“你和他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我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你敢!”我从桌子上拿起一杯水,泼在他的脸上,水顺着他的脸流下来,湿了他的衣服,淌得满地都是。他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清醒了一些,摇摇头不说话。站在那儿那眼睛盯着我,那眼神越来越阴沉。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慌,走到门口打开门,请他出去,他冷笑一声,走了。
“咣”我猛地关上门靠在门上,心跳地厉害。他不会做什么事伤害到赵炎吧!我有些后悔不该这样对他,他是什么坏事都能做出来!想着想着,我惊出一身冷汗。
到办公厅工作三个多月了,试用期已经结束了,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材料,分析,总结汇报等,业务上很快就熟悉了。我继续坚持勤谨、认真的工作态度,为人处世低调不张扬,所以和同事相处融洽,也得到领导的认可。一次我去主任办公室送材料。主任吴天明,四十多岁,带着眼镜,是一个严谨认真的人。他拿到材料看完之后,说:“小周,表现不错,我看这批选调上来的年轻人里,你算是比较优秀的了。”“谢谢主任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工作有了良好的开端,给我的生活也注入了一丝活力。每天两点一线,上班,下班,周而复始。新的城市,新的生活,让我暂时忘记过去,尽量积极面对每一天。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深埋在心底的思念才悄悄的涌上心头。我选择如此决绝的离开,就是要独自承担这痛苦站在窗前望着眼前的灯光璀璨的繁华的都市,这被霓虹笼罩的夜,有多少悲欢离合、生死离别、情非得已正在上演。我感叹生命的无可奈何。“怎么能忘记?”我苦笑着自言自语,也许用一辈子吧!
深夜,把这回忆都交给梦,在梦里我抚摸着他的身体,亲吻着他的嘴唇,和他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不分开……这感觉突然变得无比的真实,粗重的喘息声,赤裸的身体,双乳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揉捏着,沉重的身体压在我的身上。“啊——”我惊叫起来,他随即用嘴压在我的嘴上,双手摁住我的手,我抬起腿要蹬他,他立刻熟练的进入了我的身体,亢奋,我居然停下反抗,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
混乱过后,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散乱在枕边。他打开灯,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点了支烟,吸了几口,烟雾弥漫,飘散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咱们结婚吧!”孟俊忽然说,“我不想再等了。”我没说话,命运的安排的结局,似乎早就知道了。我转身往里,背对着他。“静怡我是多么的爱你,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相信我”他熄灭烟头,伸手过来抚摸着我光滑的脊背,他滑过我的肩头,轻抚着我的脸颊,用散发着浓重酒味的嘴吻着我的肩。绝望,自责,羞愧,各种情绪不断的撕扯着我,泪水不停的流下,终于哭累了,睡着了。
早上,从床上坐起来,看见知道一双乳房裸露出来,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羞愧难当。迅速穿上衣服,时间快九点了,我跑出卧室,看见孟俊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给吴天明打过电话了,给你请了一天的假。”“你怎么认识吴天明?”“我怎么就不能认识他?”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脸,“我们结婚吧,结婚之后就会慢慢知道我了。”他想吻我,我厌恶的推开他,我走进洗手间,把门关上。他站在外面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进公安厅吗?”我心里一惊,“怎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打开门,冷冷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傲慢地笑着。“当然,你也很优秀,但是优秀的人多了去了,你知道全省多少人报名?想你一样的人又有多少?你以为你是自己考上的?没有我给你打招呼,你能行吗?”他的话我明白了,如果不是他暗中帮助,我是进不来公安厅的!
“其实你能报名参加考试,我很意外,但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至少说明你想离开那个姓赵的,其实就算你不离开,他在那里也呆不长了!”他奸笑着说。当他提到“姓赵的”这三个字时,脸上显现出狠毒的表情。“你扯赵炎干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要隐瞒了,你自己告诉我的,你和他有私情。你和他是不是上过床了?哈哈 ”“你胡说!血口喷人!”我气急败坏的说。“别生气,我来慢慢告诉你,”他点上一支烟,慢悠悠的抽了几口,说:“你在躺在医院里病床上,不停的叫着‘赵炎,赵炎,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死’,不光我,还有别人听见,你自己不要脸,勾引有妇之夫,还说我血口喷人!”
我呆住了,原来是我在医院里昏迷的时候,自己把这秘密说出来的,我悔恨不已,这得给赵炎造成多大的伤害啊!他又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他,告诉你最好把他忘了,不然……”他没说完,恶狠狠的抱住我,说:“我的女人,心里只能想着我,决不能心里装着别人!”他的样子很恐怖,我过去从来没有见过,如果现在是他的真实面目,那太可怕了,他掩藏的太好了!
他野蛮的吻着我,我使劲的挣扎,可是越挣扎越激起他征服的欲望,他无耻的笑着说:“宝贝,我床上功夫还行吧?昨晚上很舒服吧,你的叫声快把我的心都叫碎了!现在我再让你舒服舒服?”我面红耳赤,羞愧的恨不能立刻撞死!可是他铁钳一般的手臂把我抱起来,扛在肩上,“你想干什么?”我拼命的反抗,可是力量的悬殊,让我的反抗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力。他把我扔在床上,迅速占领我的身体。我抬起手臂“啪”的一声,用力给了他一巴掌。“禽兽!”他摸了摸脸,露出狰狞的笑。
“你不是人,是禽兽!”他从床上跳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的感情呢?我的付出呢?你知道我的痛苦吗?这些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回报我了吗?你在乎过我吗?你根本不在乎我,是你伤害了我的感情!是你,都是你,你宁愿去爱一个有妇之夫,都不愿爱我,我心里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周静怡,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让我放过赵炎,就乖乖的嫁给我!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听他喊叫了半天,我反倒冷静了。我重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轻蔑的看着他,“你威胁我?”“威胁你,对就是威胁你!”他摆出一副无赖丑恶的嘴脸。“你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我冷笑着说。“我想得到的,别人休想得到!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何苦呢?”看着他发疯的样子,我苦笑着。“要怪就去怪你爸!”“跟我爸什么关系!”“他早就说过帮我做学生公寓楼项目,可又迟迟不肯投资。追根揭底还是不信任我。只有娶了你,成为他的女婿,我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得到我想要的。”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他是为了爸爸的财富。一个肮脏、卑鄙的小人!
“咱们做个交易,你嫁给我,我放过赵炎,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抽了一口烟,那烟雾蒙在他的脸上,看起来丑陋无比,他阴险的笑着,“我可以给你时间,三天怎么样,你考虑考虑,三天之后答复我。”听了他的话,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卑鄙地谋划着,如何利用我获得他想要的财富,而爸爸妈妈也被他蒙蔽了。太可怕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可是我如果不答应他,那赵炎怎么办?他只能沦为孟俊刀俎下的鱼肉,任他宰割,,他的理想、抱负、前途都会毁在他的手里。我拿定主意,“不用考虑那么多天,我答应你!”“你!你为了他,好痛快!周静怡,你对我太不公平了!”“第一、结婚后,你我只是名分上的夫妻;第二、从此你不准再威胁赵炎;第三、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不想见到你!只要这三点你能做到,我会在家人面前我会配合你,”“好,周静怡,咱们一言为定!”
婚礼的日期定在冬天最冷的季节。和寒冷的天气一样,我的心也是冷冰冰的。婚礼的前夜,我一夜无眠,心里回想着那院子里的紫藤,叶子早就落光了吧,现在只剩下光秃秃的树藤了,一整个冬天她隐忍着寒风的侵袭,积蓄力量等待来年的勃发。
婚礼在江州海天大酒店举行,那天宾客满堂,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巨大的红色花蓝摆在诺大的饭店门前,大厅里金碧辉煌,华丽的灯光照射在婚礼的现场,整个大厅映的熠熠生辉。门外来参加婚礼的车辆鳞次栉比,更是凸显华贵的气息。我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机械的完成这各种动作。在座的宾客我几乎不认识。省厅和派出所的人我一个也没有通知。只给主任吴天明,请了一天假,准备办完婚礼后,第二天就去上班。不想在江州多呆一天。
仪式举行完了,孟俊去敬酒,我不去,走出饭店透气。站在饭店门口,刺骨的寒风,侵袭着我,让我感到清醒。
忽然,我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个人,不断的对我摆着手臂打招呼。那天空气中有一些薄雾,我没看清是谁。他朝我这边走来,走近了,原来是丁毅。他快步走过来,很高兴的样子,冲着我喊:“静怡。”我跑着迎上去,“你怎么来了?我没通知你们呀!”“瞧你说的,你没说,我就不知道了?我在市局有同学,孟局长的公子结婚,怎么能不知道?”他说:“老吴和方大姐都埋怨你,说你结婚也不说一声。”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想开口问赵炎怎么样了,他先开口了:“赵炎挺好的,知道你结婚,他没说什么,就是不像以前那么开朗,爱开玩笑了。”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掉下来,丁毅看我痛苦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真他妈混,真不该说那些话,弄成现在这样。哎,虽然不能在一起,至少能在一起工作吧!”“不,丁毅,你没错,这路是我自己选的,跟你无关,真的,”我连忙安慰他。“我是挺想大家的。”“我就是来看看你,见到你我就回去了,有空回去看看,大家也都挺想你的,”说完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忽然又回来了,说:“赵炎让我转告你,你送的礼物,她们都很喜欢,谢谢你,”说着递一张纸条给我,“这是赵炎新换的手机号码。”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走到那魂牵梦绕的长丰路派出所,走到以前快乐的生活,走到他的身边。可是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在南都市郊妈妈给我买了套别墅,我基本上没去住过。还是住在市中心的那套小公寓里,怕孟俊来骚扰我,我把门锁换了。孟俊如愿得到了爸爸的支持,他的房产项目开工了。因为不生活在一个城市,所以父母都不知道我们的这种婚姻状态,就这样彼此各过各的,相安无事。工作上我加倍努力,想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所以每天加班,任劳任怨,终于年底岗位评比中得了优秀。吴天明在办公室对我说:“你很聪明,也很努力。咱们办公室缺一个副主任,陈明,李浩都在暗中竞争,但从业务能力,为人处世方面我看他俩都不如你,但你工作时间短,资历浅,所以,你要做出一定成绩来,才能竞争过他们,我看好你!”其实我无所谓当什么副主任。再说陈明和李浩都是公安大学毕业,能力也很强,我能和他们竞争吗?不会又是孟俊暗中帮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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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蝈蝈w 发表于 2015-3-9 10:01:35
加油,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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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9 22:37:59 来自手机
谢谢,水平太低,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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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wangdy 发表于 2015-3-9 22:50:18 来自手机
写得挺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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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10 10:00:04
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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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10 10:00:50
十二、
又是一个炎热的夏季,让人酷热难耐,每天我总是,夜幕降临之后,离开单位。因为单位离家很近,我上下班都是步行。一个人走在撒满灯光的路上,热气已经退去,凉爽的晚风拂面吹过,让人神清气爽。附近的街心公园里每到这个时候就热闹起来了,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乘凉的,跑步的,跳舞的,闹哄哄的。
过了公园还有二百米比较幽静的路,晚上车不多,我慢慢的走着,享受迎面吹来丝丝凉风。前面昏黄的路灯矗立在街道两旁,远远地看见路灯下蹲着一位乞讨的老人,我掏出零钱,拿在手里,准备到跟前的时候给他。马上要到他跟前的时候,那老人突然站起来,看着我,好像认识我似得,他开口说:“你是周静怡,周警官吗?”“我是,您是?”我吃了一惊,他是谁?“周警官,您一定要救俺呀!”那老人失声痛哭。“您别激动,有话慢说。”“周警官,俺在这儿等了一天了,周警官,你一定要帮俺。”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一天都没吃饭,我就说:“大爷,您先跟我回家,再跟我说,您看成吗?”大爷点头。到家之后,给他简单煮了点面。他吃完饭,虽然还是满面愁云,但精神好多了。不等我问,他就开口说了,:“俺闺女叫李红,在喜乐会当服务员。”我一听是喜乐会的事情,心想一定不简单,听他继续说,“俺闺女就是清清白白的服务员,后来,老板硬让俺闺女干那事,俺闺女死也不从,他们就打,往死打啊。俺闺女快被他们打断气,他们给送回来,头破血流,浑身没一块好地方,畜生啊!”大爷哭的说不下去了,我递给他纸巾,他擦了擦,停了一会,继续说,“那些畜生,扔下人就走了,俺和他妈把闺女送医院,人家医院检查过后,说叫回家准备后事啊!可怜的孩子,当天夜里就没了。是硬让他们给打死的啊,才二十二啊……”
看着老人痛哭流涕,我也哭了。听了他的故事,震惊了,难以置信居然会发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些人猖狂到何种地步,草菅人命,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吗?那老人又说:“俺去找他们,他们连门不让进,俺到派出所报案,他们让等消息,俺等了一个月,都没人理。俺去上访,他们把俺关起来,哪儿都不让去,俺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俺老伴去年气生病了,今年春天的时候死了,俺无处伸冤啊!他们硬让俺写保证不上访,才放出来!”他从身上掏出几张纸,“这是俺偷偷找人写的上访状子。”我接过来,翻了翻,看到老人叫李玉柱,事情发生在两年前,喜乐会的老板金启德,强迫李红卖淫,李红不同意,他指使人殴打李红,李红重伤致死。
我糊涂了,这喜乐会的老板不是孟俊吗?怎么又变成金启德了?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是谁让你来的?”“这……”老人犹豫着。“你既然来找我,就是相信我的,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我问,“是长丰路派出所的人吗?”老人点点头,但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就没往下问,但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周警官,你是公安厅的大官,你一定能管这事,俺求求你,一定给俺做主啊!”看到老人悲惨的遭遇,我心里很难过,可是光凭这几张纸,有用吗?“你有什么证据吗?你告状是要证据的,比如你女儿被打死的证据?”“什么证据,他们打死人,还想抵赖吗?人明明是他们打死的,到哪里评理我都能作证!”
我一听李大爷不懂,他在女儿去世的时候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这就不好办了。我安慰老人说:“大爷,您既然相信我,我就会尽力帮助他您,但这事情我要调查调查。”“俺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周警官,你一定要相信啊!”老人急切的说。“李大爷,我相信您,您也要相信我,给我点时间,调查一下再说,好吗?”我微笑着安慰他。他点点头,“唉,周警官,你也是好人,俺知道,谁帮俺谁就得冒风险,俺谢谢你了!”谈完话,夜已经深了,李大爷执意要走,他说要连夜赶回去,他是偷跑出来的,怕他们发现。送走了李大爷,我在屋里徘徊,自己点了一支烟。一年前尝试了抽烟,它能让我心里舒服,现在已经习惯了。
脑子里不断冒出问题:孟俊是喜乐会的老板,还是金启德是老板?要不金启德是表面的老板,而是实际上孟俊才是真正的老板?孟俊的父亲是公安局副局长,他能干出逼良为娼、殴打致死的事情?喜乐会所在街区是清河派出所的辖区,付怀生是所长,他接案不调查?他和孟俊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和喜乐会还有金启德是什么关系?孟俊和金启德什么关系? 我又点了一支烟,闭着眼睛躺在上。是谁让李玉柱来找我的?长丰路派出所的人不管是谁都知道我和孟俊的关系,为什么还要李玉柱来找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安厅办事员,能帮上什么忙?如果为了这件事葬送了自己的工作值得吗?太多的问号和不确定,搅得我头痛。带着这些问题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一会梦见赵炎,一会是孟俊,一会又是李玉柱。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到单位坐在椅子上发呆。李浩跟我打招呼都没听见。想了一上午,决定给赵炎打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事情。下班回到家,准备给赵炎打电话。离开他已经快三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心里很紧张,我习惯性的点了支烟,平复一下心情。丁毅给我的号码早就在脑中重复几百遍了。我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拨通了电话号码,“嘟-”一声,“嘟-”两声,“嘟-”“喂,”他的声音,是那熟悉的声音,“是静怡吗?”听起来沧桑了许多。“是我,”我轻声回答。我闭上眼睛,倾听那令人心醉的声音,仿佛他就在身边。“你好吗?生活的好吗?”他似乎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我……”我的眼泪涌了出来,心里像浪潮翻腾,那压抑多年的情感像喷薄而出的滚烫的岩浆卡在了喉咙里,堵得说不出话来,又烧心似的难受!“静怡,你哭了吗?”他听到我抽泣的声音。“听见你的声音真好!” 我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用轻松的语气说话。
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想问你一件事,是关于喜乐会的,有个服务员叫李红,她被人强迫卖淫,并被殴打致死,他的父亲四处上访也被殴打。你听说过这件事吗?”他沉思了一下,缓缓的说:“李玉柱和他女儿的事,我知道。去年我还专门调查了一段时间。关于这件事,我知道的比较详细,你有什么要问的?”“不是你让他来找我的?”“没有,这件事比较复杂,牵扯到各种势力。我怎么会让他去找你呢?难道李玉柱去找你了?”“是的,他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说有人监视他。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有这样的事情?”
“这个李玉柱,真是病急乱投医!他去找你,不是给你添麻烦吗?不过这件事情实在骇人听闻!他们强迫李红卖淫,李红不服,他们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其殴打致死。真没有王法了!所以我一直很关注这个事情,暗中做了一些调查,也取得了一些证据。但因为李玉柱的人身自由被限制,证据一直不能交给他。我怕一旦交给他,万一被人搜去,那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所以一直拖着。”“是孟俊干的吗?”我一直想知道。
“喜乐会在两年前就被孟俊承包出去了,他以每年三百万的价格承包给了一个叫金启德的人,他外号叫‘金三’,是有名的地痞流氓,黑道上出名的狠角色。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孟俊搭上线的。在他承包后不久,就发生了,李红遇害的事件。”“那整个事件和孟俊牵扯不大。”我放心了,孟俊还不至于坏到这种地步。“对于这件事,你是什么态度?”“我觉得李玉柱太可怜了,既然他来找我,我挺想帮他的。”“静怡,这样,找时间我们见个面,把这件事情仔细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你看怎么样?”“好的,我明天休息,你有空吗?”“行,我明天把工作安排一下,如果所里没事,我大概十点就能到南都,到了我给你电话,行吗?”“嗯,我等你。”
第二天中午赵炎到了,打电话问我在哪里见面。小区附近有个半岛咖啡馆,就约在了那里。换上挑了一上午的衣服,一件裸色的雪纺连裤裙,无袖。面料很飘逸,穿了一双白色粗跟凉鞋,背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圆形的斜挎包,显得成熟、妩媚。我的长发结完婚就剪掉了,留了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我早早赶到咖啡馆,坐在包间里,点了杯咖啡,等他。时间过的真慢,我一遍一遍的看表,表针机械的走着,一颤一颤的,我的也跟着它颤抖起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的手有些出汗,伸手去拿手机,一滑,手机从沙发上掉在了地上,就在我伸手去拾手机的时候,赵炎进来了,他蹲下身,捡起手,放在我面前,在我对面坐下来。我帮他点了一杯咖啡,他不喝,一直盯着我看。他看到我在抽烟。他眉头紧锁,半天才开口:“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我笑了笑,“一年多了,抽着玩。”“三年没见了,你瘦了,”我一直注视着他,。他的还是那样优雅中带着刚毅,只是眼中多了些许沧桑。“你也瘦了,但成熟了。”他微笑着说。“不是成熟了,是我老了,我都快三十岁了!”我苦笑着说。“没有老。”他认真的说。“心老了,”我又点了一支烟。“头发剪了?”“嗯。”“原来的长发更好看。”他缓缓地说。“赵炎别说了,”我痛苦的摇着头。狠命的抽了几口烟。赵炎抓过我的手,紧紧的握着,“静怡,我知道你生活的并不幸福,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没有为什么,我现在挺好的,”我故作镇定的说。他不作声,只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仿佛要把它揉进自己的手里。
我痛苦的趴在桌子上低声抽泣。他松开手,手上全是汗。点了一支烟,似乎想用抽烟来缓解撕心裂肺般的痛。他极力的平复着自己激动地心情。由于刚才冲动的情绪而涨红的脸,慢慢的恢复了平静。“静怡,咱们谈谈李玉柱的事情吧。”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档案袋,“这是我暗中断断续续搜集的关于喜乐会涉黄涉黑的证据,其中有一些是金三指使手下,逼良为娼,殴打李红致死的一些证据,主要是医院的检查报告,其中还有一些关于付怀生的。”“他?”我有点意外。“对,他也是喜乐会的老板之一。他不仅和孟俊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居然和金三也熟悉的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孟俊将喜乐会转租给金三时,出资占有了一部分股份,成为了喜乐会的股东。”“这样一来,喜乐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有了他这样的警察看家护院,他们真的可以无法无天了!”我恨恨的说。
他点点头,“警察成了看家护院的保镖,夜总会是他们的赚钱机器。唉!这样的人,怎么配的上‘人民警察’的称号!”他痛心疾首的说。“这些证据一直在我的手里,没有给李玉柱,就是怕被那些看管他的人搜去。自从去年他开始上访,被抓住关了一段时间。放出来后就每天有人跟着他,到现在半年多了,监控的人也放松了些,所以他才能偷跑出来。”“都是些什么人看着他?”“派出所的协警。”“你看能不能有一个机会将这些材料交上去?”赵炎试探着问我。“厅里可能要搞‘厅长信访接待日’,我看可以在接待日的时候把东西交上去。”
“这倒是个办法!如果真的能交到省厅,由省督察总队调查这个案子,从而跳过江州市局。我相信一定有沉冤昭雪的一天!”“我可以把他安排到接待日的名单里,等接待日的那天,我再把这些证据交给他。但他能跑出来吗?”“应该没问题,他们现在不敢明目张胆的关押他。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想办法。” 说完,他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咖啡馆里的冷气越来越冷,我起身坐过去,靠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拥我在他温暖的怀里。就这样坐着,似乎过了一个小时或几个小时。天黑了的时候,走出咖啡馆,地面湿湿的,看来刚下过雨,很凉爽,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清香,舒适的风悠悠的吹过,我的裙摆随风飘荡起来。我们并排走在绿柳低垂的林荫道上,忘记了即将到分离的时刻,仿佛回到了从前,我还是那个懵懂的女孩,他还是那个兄长一样的指导员。赵炎说起第一见面的情景,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我笑了,傻傻的,好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我们缓慢的行走着,回忆着,好像能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止……
十三、
李玉柱的案子得到了省厅领导的重视,由省刑侦总队和警务稽查总队联合调查,经过一个多月的走访侦查,获得了大量的证据。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批捕,包括付怀生也被调查,喜乐会也被关闭了。一时间江州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此事,人们对于公安机关能伸张正义,为民除害大加赞扬。省厅的领导借着“李玉柱案”的影响,整顿公安民警队伍,提高民警素质,加强个人作风管理,规范民警执法行为,在人民群众中树立起公安民警的新形象。
自从和赵炎见面之后,和他经常通电话,不再像以前那样尴尬、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彼此心灵上的沟通,情感上的慰藉。“李玉柱案”沉冤昭雪之后,我们都为自己能够为伸张正义出一份力而感到高兴,彼此更加的赞叹和欣赏。
孟俊几次进出专案组配合调查。他向我发牢骚,说一定有人在背后整他,让他一年损失了三百万的租金。我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你交接的朋友都是这些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冲我“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喜乐会被关了,孟俊一定怀恨在心,他会不会查到是我和赵炎一起帮的李玉柱?我担心他会报复赵炎。
果然没过几个月,赵炎被调到焦阳派出所。那里是最偏远,工作条件最艰苦的地方。没人愿意去那里,因为那个派出所在大山的深处,进山出山连公路都没有。我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着急,他在长丰路派出所干的好好的,年年评先进,怎么能一下调到那里去?一定是孟俊干的。晚上回到公寓,我洗漱完躺在床上,,赵炎打电话来了,“我调到焦阳去了,你不要担心,那里青山绿水的,我一直都喜欢安静,那里正适合我。”他语气轻松的说。“一定是孟俊干的,我要找他问个明白!”
“静怡,不要问,我不希望你和他为了我的事情发生正面冲突。再说已成定局,你问他也没用,是市局下的文件,以提拔我当所长为名义调到焦阳的,好歹也算是又升了一级。”他接着说:“听我的好吗?”我犹豫了一会说:“好吧,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喜欢大山,特别适合哪里,真的,相信我。”“我相信,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赵炎,山里冷注意保暖。”“静怡,有你的鼓励,我什么都不怕。”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一年。春节到了,孟俊打电话对我说他爸想两家在一起好好过个年,想让我配合一下。我说想想,没有马上答应。妈妈又打电话来问我和孟俊关系怎么那么冷淡,好久没一起回过家了。我吓了一跳,她是不是知道了我和孟俊现在的婚姻状态了,难道是孟俊告诉她的?晚上孟俊问我想的怎么样了。我问他是不是把我们的婚姻状态告诉我妈了。他说没有,他绝不会的。我说那奇怪了,我妈怀疑我俩了。他说正好,家庭聚会的时候消除误会。我答应了。除夕那天的傍晚,孟俊开车来接我,好久不见了,对他的态度到缓和了一些。他一路上叮嘱我要配合好,不要让他爸发现我们的关系。我说放心一定演好这场戏。
到了饭店,孟俊的爸妈和我爸妈都已经来了。看见我们进来招呼我们赶快坐下,准备吃饭。孟俊热情的充当服务员,忙个不停。爸爸妈妈不停的夸他。“孟俊人老实,实在,也很努力,”我爸说,“这几年帮我做房地产项目,很有魄力!”“那是这几年市场好,让我赶上了。”“周兄,谢谢你对我儿子的栽培,我敬你。”孟培安举杯。“孟老弟,你这话我不爱听,什么你儿子,难道不是我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说错话,罚酒罚酒!”“好、好,我说错了,你女婿,我自罚一杯!”孟培安脸上笑开了花。
孟培安放下酒杯问我爸:“周兄,我有几句话想问问静怡,不知合适不合适。”“什么话,你是她爸爸,什么话不能说。”“您有话就直说,我是小辈,您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说。“那行,我就说了,静怡,咱们不经常见面,偶尔在厅里能碰到,也说不上话。你和孟俊结合快五年了吧?”“差两个月五年,”孟俊抢着说,“时间过得真快!”他边说,边动作娴熟的打开一瓶红酒。“就是啊,静怡,你们结婚快五年了,怎么不打算要孩子?”“不急,我们都年轻,事业为重。”孟俊插嘴道。“我问静怡是怎么想的,没问你。”孟培安又逼着我问。“我,我还没打算。”我不知道怎么说。
妈妈一听,也帮助他说话,“这个问题,我都问她多次了,不是还没打算,就是在等等,,在等就快三十岁了,我生你大哥的时候,才二十岁。”面对两个人的责难,我恨不得转身就走,但还是忍下来了,不说话,也不回答,低着头坐着不动。
孟俊见我难堪的样子,赶紧说:“本来没打算,既然你们又要求,我们就加倍努力,争取早日开花结果!”说的他们都笑了。“老人嘛,都盼望着抱大孙子,孙女,只要生一个就行。”孟培安笑着说。“同样的心情,我们也是。唉,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操完心。”我妈附和着说。一个晚上,我如坐针毡,强颜欢笑。
终于宴会结束。孟俊撒谎告诉他们为了我就近上班,我和他平时住小公寓。他们都相信了,催我们赶快回去。孟俊把我送到楼下,我下车就进了楼,他追上来,说:“不请我上去?”我没理他,等电梯。“今晚我爸和我妈住我那个房子了,我没地方去,你得管我。”我依旧不理他。电梯来了,我走进去,他也跟着进来。到了公寓门口,我推他走,他死皮赖脸,紧紧跟着。我看他厚颜无耻的样子,冷冷地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把手放在嘴上,“嘘,别吵,进去说,邻居听见!”我气得转身想走,他拦住说:“别走,多没意思,老夫老妻的,让人看了笑话。”说着从我手里,拿过钥匙打开门,拉着我进去。
进了屋,他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帮我把羽绒服脱了,自己也把外套脱掉。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他走来走去,边走还边嘟囔:“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你看你这屋里弄得,自己不想弄找小时工也行呀。”他收拾完,拿了一瓶红酒,给我斟了一杯,自己一杯。我接过来一口喝了,他又给我倒上,我又一口喝完,“你干嘛?”他吃惊.“给我到上!”我命令他。他一杯一杯的到,我一杯一杯的喝。不知道喝了多少杯,直到喝醉了,在沙发上胡言乱语。孟俊把我抱到床上,脱下衣服,吻着我的耳垂。我很顺从,没有反抗,他很诧异,“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进屋不就是想干这事吗,我把自己灌醉成全你!”
他不说话,把我的内衣扒下来,“宝贝,想死我了!”他扑过来,舔着我的脸和脖子,直到乳房。他用手按在乳房上,在乳头上轻轻的划着圈。我多年压抑的欲望一下被他唤醒。他的手指像通了电一般击中了我,让身体燃烧起来。情欲控制着我,开始回应他,心里渴望他的进入。他不着急,慢慢四玩弄着。又开始吸吮我的乳房,我配合着,什么都不想,单纯享受此时的快感。他发出粗重的呻吟声,直接进入了,一边动一边叫:“我爱死你了!”他把精液留在了我的体内,我无力地瘫软在餐桌上。过了一会,他把我抱起来,发放在床上。
我赶紧爬起来,到药柜中找避孕药,没有。他看见了说:“我包里有。”我披上衣服,到门口鞋柜上翻他的包,果然里面有一盒紧急避孕药。我冷笑着问:“你和多少女人上过床?”他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你问这干嘛?”“我好奇,你准备的真周全!”“肯定不止一个!”他得意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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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蝈蝈w 发表于 2015-3-10 10:20:46
能坚持日更,很佩服,恩,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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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10 21:10:11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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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11 11:03:03
十四、
四月,春花烂漫,繁花似锦,一年中最美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我回了一趟长丰路派出所,又见到了久违了的紫藤。丁毅给我几次打电话,说他三十几岁才结婚,赵炎没法来,我必须到。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婚宴摆在派出所附近的饭店,他老婆是个小学老师,温柔美丽。
喜宴过后,方大姐和老吴邀请我去所里坐坐。看到那熟悉的院落,睹物思人。可物是人非,赵炎和我的宿舍都已经被新来的人住了。熟悉的房间,出来的人却已不是故人。还好紫藤还在,正开的繁华美丽。
“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我此时的心境正是如此,有些无奈的惆怅。好几年没见这茂盛的紫藤了,我围着走廊转了一圈,那交错盘旋的老树藤依就茁壮。从第一次看见这树,不知不觉青春已然不在了,时光荏苒,可紫藤依然茂盛。“时日不待人,春光不常在”,我折了一支夹在随身带的书里,想留住这春花。在方大姐的家里坐了一会,时间不早了,还要赶回南都,就告辞了。方大姐送我出来,刚出派出所大门,丁毅一身新郎装站在一辆轿车旁。“你怎么跑出来了,小心新娘子不让你上床!”方大姐开玩笑。“贵客来了,我能不送送吗?”丁毅说,“我送你去车站。”“不用,你那边忙的很,我打车就成。”“没事,我跟她说过了,同意了的。”不由分说拉我上车。
他开着车往车站去,走到半道,忽然停下了,神态有些严肃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和你说。”“什么事?”“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我猜到他想说什么了,就说:“如果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就没有必要提了。”
“我当时也是意气用事,李玉柱太可怜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但是事实证明找你是对的。你能原谅我吗?”“没什么原不原谅,你也是做了件好事,我要是遇见了我也会帮的。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善良的人。”我真诚地说。他看着我点点头,思索了一会说:“我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些公事去了一趟焦阳,见到赵炎了。”“嗯”
“以前光听说焦阳怎么远,怎么落后,没实际看过,根本不能体会。这次去了之后,才真正知道居然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到处都是山,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基本没有用,我和几个同事走了四、五个小时的山路才到那里。有些地方连手机信号都覆盖不到。赵炎在那里真是不容易。”“我给他打电话,很少能打通。偶尔打通了,他每次都说那里风景怎么美,怎么好,我还信以为真了。”
“那个所的辖区基本没有公路,周围都是山,全是陡峭的山路,最远的村子距离派出所有四十公里。他的工作态度你是知道的,无论多大的困难都会认真去做。他跋山涉水,风餐露宿,硬是用双脚走遍了辖区。我去见他时,他变得又黑又瘦,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没见,老了不少。”我听着听着,眼睛有些模糊了。唉,又有两年没见了。“你在省厅,不能找人活动活动,把他调回来?”“调他还是需要你们市局,我想想吧。”
第二天一早,我到主任办公室送材料,推门进去,看见吴天明正和一个穿一身酒红色运动服的年轻女孩谈话。“主任这是整理好的汇报材料。”“小周,这是《江海日报》的记者蒋兰。”吴天明向我介绍。“你好我是蒋兰,”她站起来向我伸出手,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看起来是活泼开朗的性格,脑后说着马尾,模样比较清秀,眼神充满了朝气。“周静怡”我也伸出手。“蒋兰想报道一些基层民警的事迹,我刚才对她说让她找你,你就进来了。那蒋兰你就问问小周吧,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好吧?”我把蒋兰带到接待室,问她想报道什么样的事迹。
“我就是想发掘一些典型的事例,比如工作环境特别艰苦的,仍然积极努力工作,并作出一定贡献的。”“这样容易,不用找材料,我就能告诉你一个,焦阳派出所的所长赵炎,非常符合你的要求?”“焦阳在什么地方?”她问。我把赵炎的地址,联系方式写在纸上递给她,“你是要亲自去一趟吗?”我问。“当然,为了写出真情实感,一定要亲自去。”她一脸稚气的热情。看着她,我想自己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吧。
“如果去,我建议你做好长途跋涉的准备,因为那里没有公路,想进山只能靠两条腿走,你要准备一些户外用品,登山用品……”“你这一说,我更想去了,太有挑战性了,咱们这里还有这样落后的地方?我恨不得现在就去。”她打断我的话,说道。是啊,赵炎,我也恨不得马上就到你身边!
过了一个礼拜,蒋兰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出发,到了之后会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那里好多地方没信号,不是想打电话就能打的。“刺激了,那我就跑到山顶上给你打。”她兴奋地说。我微笑了,她那涉世未深的热情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自己也曾经这样过吧。
过了几天,吴天明找我谈话,说厅里要任命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他把我报上去了。他说这话我明白,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在机关干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深谙此道了。家里有不少钻石项链,有几条是爸妈出国给我捎回来的,还有孟俊给的哥嫂送的,还有不少项链是结婚时候亲戚朋友送的,有好多到现在都没带过。我挑了条一克拉左右的,重新包装了,送给吴天明的老婆。果然,没过多久,任命下来了,我被任命为办公室副主任,副科级待遇。一连几天同事们都为我庆贺。孟俊打电话来,我说:“你消息倒灵通啊!”他说:“我老婆的事怎么能不关心!”
我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虽然比吴天明的小了许多也没他的高档,但毕竟这些年的付出有了些许收获。
蒋兰去焦阳有一个礼拜了,没什么消息。我估计她快回来了,果然傍晚的时候她打来电话,说昨天已经回来了,因为赶稿子,没跟我联系,问我晚上有空没。我说都等你一个礼拜了,怎么能没时间呢,约在下班后,地点还是我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我到了之后要了杯咖啡,点了支烟,坐着等她。没过多久,她来了,往我面前一坐神秘兮兮地说:“周姐,你太有气质了,刚才从背后看你,就是一个有故事的散发着谜一样诱惑的女人。哎,要是背景音乐换成老上海的那种,真跟《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一样,那味道,那风韵,绝了!”我白了她一眼,:“别开玩笑了,我有那么风尘吗?”“比那还风尘!”她笑着说。“说正事,去了焦阳什么感受?”我问。“快被蚊子叮死了,那大山里的蚊子特别傻,一巴掌能拍死好几个,但咬一口可够受的。”她龇牙咧嘴的说。我被她的表情逗乐了,笑了起来,她伸出胳膊给我看,果然有不少被咬的通红的包。
“这次去虽然被咬的很惨,但是也值了,”她喝了口咖啡继续说:“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赵炎在半道上迎接我们,又一起走了三个多小时,天黑了才到。幸好我们带的装备齐全,住宿不成问题。赵炎给我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所里有自己的小菜园,挺丰富的,什么菜都有。然后我们每天都跟着他,记录他的生活工作,他还经常走访群众。这几天相处下来,我都快爱上赵炎了!”
我一听“啊!”嘴里的咖啡喷了出来。她忙解释道:“不不,你别那么大惊小怪。我是说,我被他的魅力折服了。没想到一个性格如此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坚强的毅力,乐观的态度。他有敏锐的观察力,灵活的思维。他的谈吐性格等等都深深的征服了我。如果他年轻二十岁,我一定猛追他。”我微笑地听着她的赞美,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她拿出相机,给我看他的照片。我不敢看,怕控制不了情绪,被她看出来,就问他,“能把这些照片发我一份吗?我们内部刊物上也想表彰一些基层民警的先进事迹,需要一些照片。”她欣然答应,说回去就给我发过来。
回到家,没过多久她果然给我发了。我坐在电脑前一张一张翻看他的照片:他黑了,也瘦了,但精神很好,那双充满魅力的眼睛,炯炯有神。有拍他沿着陡峭的小路爬山的,有提着鞋子卷着裤腿趟水过河的,有向群众解释法律法规的,有在简朴的宿舍里吃饭的,还有在派出所菜园里拿着铁锨劳动的……看着看着我的双眼已经模糊了,至少他的精神是富足的,他现在生活的很充实。我拿出那朵夹在书里的紫藤,已经没有了水分,干枯变色了。我看着这干扁的花,想着这一生的情就像这褪了色的紫藤花,想留是留不住的。
十五、
蒋兰的文章很快的发表了,我知道后,出去买了好几份报纸,坐在办公室一遍一遍的看,心里祈祷这文章能产生一些作用。我打电话叫来办公室负责内部刊物编辑的王佳,一个文笔很好的女孩。她是去年刚考进来的。让她在内部刊物上报道赵炎的事迹,发行到各市局。我又写了个报告,申请表彰一批优秀的基层民警,并对他们的事迹进行宣传。报告很快写好了,送吴天明审阅。第二天,吴天明拿着报告跟我说,领导很高兴说,这件事要快做,要在省里召开优秀基层民警表彰大会,并通报他们的事迹,对特别优秀的要提拔重用。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表彰大会终于召开了,全省选出的二十名优秀基层民警和十名优秀基层干部得到了表彰,几位优秀民警和干部代表发言,赵炎代表基层干部发言。
由于蒋兰在《江海日报》发表的那篇通讯报道引起了很多的好评,厅里决定把赵炎树立为优秀典型,任命他为“优秀警察宣讲团”的领队,在全省范围内,带领这些优秀的民警和干部到各市区宣讲。
三个月后,赵炎被提拔,任命为江州市公安局长丰分局的副局长。长丰分局下辖十一个派出所,其中就有长丰路派出所。“这批优秀干部里,我看那个叫赵炎的表现的比较突出,”吴天明让我整理材料的时候说:“昨天王副厅长与这批提拔的人谈话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和他谈了将近一个钟头,其他的人也就几分钟,着小子前途无量啊!”
王副厅长兼江州市公安局局长。几年前一直传言孟培安能扶正,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成功。后来由王副厅长兼任了。几年来他在江州的声誉不错,大家都说他是个干实事的人。这段时间我一直避免和赵炎见面,只发发短信,也很少打电话。两天之后他就回江州上任去了。临走他发了条短信给我,是白居易的《三月三十日题慈恩寺》:慈恩春色今朝尽,尽日裴回倚寺门,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
晚上下班回家,丁毅打电话给我,说:“赵炎回来当局长了,我们都高兴坏了,是你帮的忙吧。”“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当刑警吗?我听说年底可能要选一批民警充实刑警队伍,你提前准备准备。你也问问张乐有没有这个打算。”“是吗,上头有人消息就是灵通,我回来问问张乐,看他考不考。”“好好复习复习,你要进了刑警队说不定能帮上赵炎,他新官上任不好干。”“你呀,心里只有赵炎,唉,赵炎不知道我心里清楚,我一定得告诉他,你为他付出太多了。”“别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听完丁毅的话,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望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月光挂在窗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千古绝唱,写出了多少无奈何悲凉,我这一生真的与赵炎无缘了吗?“砰砰”有人砸门,我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一看,是孟俊,他头发乱蓬蓬的,满脸通红,好像喝了不少酒。
“周静怡,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我就喊了,喊得满楼都知道,让全楼都不得安生!”他舌头不听使唤,醉腔醉调的说。我无可奈何只好打开门,他踉踉跄跄走进屋,往沙发上一摔,一身的臭气,“水,给我倒杯水!”我拿了一只杯子,给他接了一杯水。“给,杯子是玻璃的,摔破了你赔啊!”我没好气的说。“行,我有的是钱,就算是喜乐会没了,我也有的是钱。静怡,你相信吗?你身都不干,我也养的起你!”他嘟嘟囔囔的说废话。“你还挂念你的喜乐会啊,多少年了,算了吧。”我递纸巾给他擦干洒在衣服上的水。
他接过去胡乱擦了几下,“我怎么能忘,你说,我怎么能忘!一年三百万,三百万啊!说没了就没了!”他停下来,恶狠狠的看着我,吼道:“都是赵炎那个混蛋,他抢我的老婆,还在背后整我,他巴不得我死,好给他让位子是不是?”“这叫夺妻之恨!懂吗?”“胡说什么,跟赵炎有什么关系!”我站在一边,生气的说。“你,你——,你现在还帮他,他有什么好!我对你一片真心,你不在乎,你……”他想站起来,用手指着我,可喝醉了身体站不住,一下倒下去,摔在沙发上。
我远远地站着,没过去扶她,只听他继续说:“你想方设法把他弄回来,你终于如愿了!就他那个样子能当什么副局长,我让他三天就干不下去!周静怡,你信不信?啊?你信不信?”我一直冷冷地站在旁边不说话,看他一个人胡言乱语。他说累了,要水喝,喝完水又吐,吐了一地,弄得满屋臭气。他吐完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只好捏着鼻子去打扫那堆污物,整整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我早上起来,他还在睡,我没喊醒他就上班去了。十点多,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我回江州了,有个新项目开工,近期不打扰你了” 。我给他回复“收到”。
从赵炎回江州上任到现在有半年了,好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我知道他新官上任肯定忙,就没打扰他。昨天传来消息,说长丰分局的局长郑伟病重,不能正常工作。省厅决定让赵炎主持工作。“这个赵炎命太好,半年就转正了。”吴天明闲聊时说。我假装事不关己说:“是吗?”“他就是那个全省树立的典型。”“哦”“按理说呀他也得感谢你,要是没有你的报告,他也没有今天。这一个人运气好,挡都挡不住啊!”吴天明意味深长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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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南宫影芮 发表于 2015-3-11 11: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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